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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有任务了,”哈利说,“海丝佳。琼斯和德达洛。迪歌更适合这项工作——”

“哪怕让我们看看简历……”弗农姨父话没说完,哈利就失去了耐心。他腾地站起来,走到姨父面前,也用手指着电视机。

“这些事故都不是事故——爆炸、飞机坠毁、火车出轨,还有我们上次看新闻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有人失踪、死亡,这一切的背后都是他——伏地魔。我跟你说过不知多少遍了,他以屠杀麻瓜为乐。就连那大雾——也是摄魂怪弄出来的,如果你想不起摄魂怪是什么,就问问你儿子吧!”

达力猛地抬手捂住嘴巴。看到父母和哈利都盯着他,他慢慢把手放下,问道:“他们……还有更多?”

“还有更多?”哈利笑了起来,“你是说,除了上次攻击我们的那两个之外?当然有,有好几百,现在说不定有好几千了,因为它们靠恐惧和绝望活着——”

“行了,行了,”弗农。德思礼咆哮道,“你已经说清楚了——”

“希望如此,”哈利说,“因为我一满十七岁,所有那些家伙——食死徒、摄魂怪,说不定还有阴尸——就是被黑巫师施了魔法的死尸——都能够找到你们,而且肯定会对你们下手。如果你还记得上次跟巫师较量的情景,我想你会承认你们需要帮助。”

片刻的沉默,海格打烂一扇木门的声音,似乎隔着这么多年的岁月远远传来。佩妮姨妈看着弗农姨父;达力瞪着哈利。最后,弗农姨父突然说道:“可是我的工作怎么办?达力的学校怎么办?我想,一帮游手好闲的巫师是不会管这些事情的——”

“你还不明白吗?”哈利喊道,“他们会折磨你们,杀死你们,就像对我的父母那样!”

“爸爸,”达力大声说,“爸爸——我想跟凤凰社的那些人走。”

“达力,”哈利说,“你这辈子第一次说了句明白话。”

他知道胜局已定。既然达力吓得愿意接受凤凰社的帮助,他的父母肯定会陪着他:他们怎么可能离开他们的小宝贝达达呢?哈利看了看壁炉台上的旅行钟。

“再有一分钟左右他们就来了。”他说,德思礼一家谁也没有回答,他便离开了客厅。想到他和姨妈、姨父、表哥就此分离——也许永不再见——他的心头不无欢喜,但气氛还是有些尴尬。在十六年的极度厌恶之后,互相之间还能说什么呢?

回到卧室,哈利漫无目的地摆弄着他的背包,又往海德薇的笼子里塞了几粒猫头鹰食。它们噗噗落在笼子底部,海德薇没有理睬。

“我们很快就要离开了,真的很快,”哈利告诉它,“那时你就又可以飞了,”门铃响了。哈利犹豫了一下,离开房间,走下楼来,要指望海丝佳和德达洛单独对付德思礼一家,恐怕有点不切实际。

“哈利。波特”哈利刚打开门,一个激动的声音就尖叫起来。一位头戴淡紫色高顶礼帽的小个子男人朝他深深鞠了一躬。“不胜荣幸!”

“谢谢,德达洛,”哈利说着,朝黑头发的海丝佳尴尬地微微一笑,“你们真是太好了……他们就在这儿,我的姨妈、姨父和表哥……”

“你们好,哈利。波特的亲戚们!”德达洛一边大步走进客厅,一边乐呵呵地说。德思礼一家听到这样的称呼似乎一点儿也不高兴。哈利隐约担心他们又要改变主意。达力看到这两个男女巫师,吓得又往妈妈跟前缩了缩。

“你们收拾了东西,做好了准备。太好了!计划很简单,就像哈利告诉你们的一样,”德达洛说着,从马甲里掏出一块巨大的怀表看了看,“我们先走,哈利后走。由于在你们家里使用魔法有危险——哈利还没成年,这会使魔法部有借口逮捕他——我们先把车开出去,这么说吧,开出十英里左右,然后再幻影移形,到我们为你们选择的安全地方去。我想,您会开会吧?”他很有礼貌地问弗农姨父。

“会开——?我当然会他妈的开车!”弗农姨父急吼吼地说。

“您真聪明,先生,真聪明,我一看到那么多按键和旋钮就彻底糊涂了。”德达洛说。他显然以为自己是在恭维弗农。德思礼,而德思礼对计划的信心,显然在随着德达洛说的每一句话而逐渐丧失。

“连车都不会开。”他低声嘟囔,气得胡子直抖,幸好德达洛和海丝佳好像都没听见。

“你,哈利,”德达洛继续说,“在这里等你的警卫。安排上有了点小小的变化——”

“你说什么?”哈利立刻说,“我记得疯眼汉要来带我随从显形的呀?”

“不成了,”海丝佳生硬地说,“疯眼汉会解释的。”

德思礼一家满脸疑惑地听着这些对话,突然一个声音尖叫起来:“快点!”他们吓了一跳。哈利在客厅里左右张望着,这才发现声音是德达洛的怀表发出来的。

“不错,我们时间很紧,”德思礼朝他的怀表点点头,又把它塞进马甲里,“我们打算,哈利,你在你的家人幻影移形的同时离开这所房子。这样,符咒破除时,你们都奔向了安全地。”他转向德思礼一家,“怎么样,行李都收拾好了?我们准备走吧?”

没人回答。弗农姨父仍然胆战心惊地盯着德达洛马甲口袋里的那个鼓包。

“也许我们应该在外面厅里等,德达洛。”海丝佳低声说。她显然觉得哈利和德思礼一家要温情脉脉,说不定还要热泪盈眶地互相告别,他们留在屋里是不合适的。

“没必要。”哈利嘟囔道。弗农姨父的话使更多的解释变得没有必要,他大声说道:“得,这就告别了,小子。”

他把右胳膊往前一伸,想跟哈利握手,但在最后一刻似乎无法面对,便把手拨握成拳头,像节拍器一样前后摆动着。

“准备好了,达达?”佩妮姨妈问,一边没事找事地检查手包的搭扣,为的是根本不看哈利。

达力没有回答,他站在那里,嘴巴微微张着,这使哈利隐约想起了巨人格洛普。

“快走吧。”弗农姨父说。

他已经走到客厅门口了,忽听达力嘟囔道,“我不明白。”

“有什么不明白的,宝贝?”佩妮姨妈抬头看着儿子问。

达力举起一只火腿般粗胖的手指着哈利。

“他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走?”

弗农姨父和佩妮姨妈怔在原地,呆呆地望着达力,就好像达力刚刚表示想当一名芭蕾舞演员。

“什么?”弗农姨父大声问。

“他为什么不一起走?”达力问。

“噢,他——他不想走,”弗农姨父说完,转脸瞪着哈利问道,“你不想走,对不对?”

“一点儿也不想。”哈利说。

“这下行了吧,”弗农姨父对达力说,“好了,我们走吧。”

弗农姨父大步走出客厅。屋里的人听见前门打开的声音,可是达力没有动弹,佩妮姨妈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也停下了。

“又怎么啦?”弗农姨父又出现在门口,咆哮着问。

达力好像在努力对付一些难以用语言表达的思想。经过片刻看似很痛苦的内心挣扎之后,他说:“可是他去哪儿呢?”

佩妮姨妈和弗农姨父面面相觑。显然,达力把他们吓坏了。海丝佳。琼斯打破了沉默。

“可是……你们当然知道你们的外甥要去哪儿,不是吗?”她一脸迷惑地问。

“我们当然知道,”弗农。德思礼说,“他跟你们那类的几个人走,不是吗?好了,达力,我们快上车吧,你听见那个人说了,时间很紧。”

弗农。德思礼又一次大步流星地走到前门,可是达力并没有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