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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小小赶忙让她冷冰冰的手,改口道:是的确太麻烦了,她再想了一下:在不行丢了就好了,反正也不值几个钱。

所以这就是有钱人讨厌的地方了。

唐馨心中如此腹诽。

只是当时当着对方父母的面,她好歹没有直接说出口,只坚决地拒绝了对方给自己也来一套的提议。

只是连唐馨自己也不敢相信,她居然真跟着这么一个疯丫头一路来了南境。

两人在艾塔黎亚折腾了两个月,虽然对方仿佛仍有无穷无尽精力的样子,她自己只觉得累得快散了架是心累。

更不用说假期作业还没完成,眼看还有不到一周时间便要返回星门港,本来完全可以利用起这点时间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要与这家伙一起来远南看一场莫名其妙的炼金术比赛?

话又说回来,这家伙真对炼金术真有了解吗?

想及此,唐馨才不由狐疑地看着过去。

艾小小正在欣赏那高耸入云的艾尔多芬塔,让唐馨只能看到自己好友的侧脸与对方不同,她深知工匠的专业比赛有多枯燥,她实在怀疑这家伙真会对这样专业比赛感兴趣?

想到这里,唐馨才忽然开口:小公主。

哎?艾小小回过头来好奇地看着她。

唐馨问道:我问你,你以前真看过炼金术比赛吗?

看过啊,艾小小理所当然地答道:你忘了吗?

唐馨吃了一惊:你看没看过比赛我为什么会知道。

我们一起看的啊。

什么鬼?

唐馨心中忽然升起一些不太妙的预感:我说小公主。

在呢。

我问你,你究竟看过几次这样的比赛?

几次?艾小小认真想了一下:就一次吧,她说到这里,口气有些失望:后来的比赛‘他’都没参加了,那些比赛一点也不有趣,有什么好看的嘛。

唐馨冷冰冰地看着在这家伙:

干什么啦,糖糖。艾小小被她看得有些毛骨悚然。

我也想问这个问题,我们究竟是来这里干什么的。

看比赛呀。

可那些比赛与你之前看过的并没有任何不同。

啊?艾小小大吃了一惊:可是、可是她可是了好几次,才说道:万一‘他’会来呢?

他会来?

唐馨当然知道她口中那个‘他’是谁。

她有点气不打一处来:你不会是指望着这个才来南境的吧?

艾小小忽然看到唐馨变了脸色,吓了一跳:糖糖,你要干什么?

再见,唐馨没好气道:你自己去看你的比赛吧,花痴大小姐,在下恕不奉陪了!

她现在非但觉得这死丫头无可救药,甚至有些觉得自己也无可救药起来。

因为口中虽然如此生气,但她心里清楚,自己答应好友来南方的原因,其实何尝又不是如此?虽然希望渺茫,但总还是想来看看那只该死的大鸽子,是不是真会来参加这场比赛。

两个月下来,她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不是么?

迪克特正远远地看着唐馨气冲冲地离开,而后面那小姑娘也赶忙慌慌张张追着前者跑了下去,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空港区的大厅。

他这才忍不住莞尔一笑,然后抬起头来,下意识看向大厅另一边,而刚好与那个方向一道目光相接。

迪克特微微一怔。

那里是一位穿着黑风衣的星港军人,对方显然才刚刚走出空港通道,与他打了一个照面。迪特克看着这个人,忽然之间记起对方的身份,向其轻轻点了点头。

不过也正是此刻,两具老式机偶总算把他的木箱送到一旁升降平台上。

先生,请问你要前往哪一层?构装体内发出呆板的询问声。

放在这里吧,我自己来,迪克特这才回过头来,开口答道:你们可去别的地方了。

那构装体或者不说是构装体背后的炼金术士,这才向他微微鞠了一躬。然后两具机偶才吱吱呀呀地迈开步子,向另一个方向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迪特克只再看了那个方向一眼,然后便走上平台。

不远处。

穿着黑色风衣的军人,看着这个方向还楞了一下显然先前那道目光让其稍微有些在意只不过苏长风停了下来,只略微思考了一下,便记起什么来。是他?

苏长风一下就想起了许多事情。

那是三十多年前了吧?

他还记得在星门港方面与原住民的共同宣言的签订仪式之上,与对方见过一面。不过当时对方便已是考林伊休里安的主要代表之一,而他还不过还是一介军方的新人而已。

对方在他记忆之中,模样与今天竟没多少变化,只不过双鬓染白,显得更加沧桑了一些之外。

苏长风事实上还记得当时的情形。

他那时才刚刚被选拔出来,作为后继者,去接第一代星门开拓者的班。而那个时代的星门开拓者,自然与今天人们认知的选召者有许多不同。

那时其实并没有什么选召者。

当初的星门港还远没有今天的规模,其后的开拓者也并未被人们称之为选召者他们只被当地人称之为‘圣选’,而前往星门之后的人中,也只有像他这样的军人,政府的精英,与各行各业的科学工作者。

那时星门的商业化时代还未到来,但已经在规划之中有了一个雏形。

而那之后,才有了人们所认知的第一代与第二代自由选召者,不过一切的由来,皆要追溯到当时那些最早的开拓者身上毕竟没有他们,也就没有后来星门之后的一切。

这些过去的记忆,只不过在苏长风心中停留了片刻。只是他再去看那个方向时候,迪克特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由微微怔了一下,才意识到对方已经通过升降平台去了下面层数。

不过苏长风毕竟也不再是三十年前那个毛头小子。

多年星门港之后工作的经验早已塑造出他今天处变不惊的性子,这惊鸿的一瞥也并未在他心中留下多深刻的印象,只默默想到:他还是罗班的父亲吧,对方居然还活着。

当然一个重要的角色在失踪多年之后又重新出现,这固然引人在意,不过苏长风也并未多想,只在心中默默记下这件事而已。

然后他便回过头去。

这毕竟不是他眼下的主要工作,苏长风正回头看向从通道之中走出来的队员那是几个穿着黑风衣的年轻人,他们后面则更是一些年纪不大的少年少女,还穿着作训服,与五花八门的装备。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小胖子。

而南境炼金术同盟的工作人员还在询问对方的名字,后只者将手中的重盾往地上一放,并暗骂了一声这身该死的装备可真重,也不知道是谁建议他选择铁卫士的。

然后他才对那工作人员瓮声瓮气地答道:罗昊。

后面的人也一一报出姓名与ID。

宇文羽。

蚁涵。

莫止。

至于走在最后的是一个个子不高,有些羞怯的小女孩,红着脸小声答道:十、十夜夜。

四月七日,大陆联赛正赛开赛之前三天。

而这天早些时候,一条有些独特的精灵帆船抵达了梵里克的湖岸港口。

而没多时,方鸻便拖着一口行李箱出现在了梵里克水岸港口的长长栈桥上,事实上他停下脚步,正抬起头远远看着艾尔多芬的高塔

以及几只叫不出名字的白色水鸟,从头顶上一掠而过,飞向湖岸另一边的森林之中。

固然水上航运比不上空中航线便捷,但亦是长湖地区货物周转的重要一环,毕竟与空中的飞艇班船相比,长湖的水运成本几乎可以忽略到没有因此从水岸码头看去,入眼同样皆是一片如林的桅杆。

事实上长湖的水上交通,才是一力支撑起了南方的商业繁荣。

而这里就是远南。

虽然历史厚重比不上王国北方的腹心地区,神怪传奇也远不及遥远的宝杖海岸与圣休安角,只是它温暖宜人的气候与物产的丰美,以及相关种种传闻,却早已远扬于外。